小说连载《知青岁月二、公社宣传队》3、演出准备

（内容提要：一支文艺宣传队，演出之前要作许多准备。在公社领导的支持下，相关要件一项一项都准备好了。）

终于宣传队的排练完成，演出用的服装，全部以公社存放的旧彩旗做成。7个姑娘穿上后，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，但是也有人说她们穿的妖精衣裤。男知青的演出服，也是旧彩旗做的，但是要简单得多。

文革期间精彩的文艺演出图片

该下到各大队演出，徐书记专门来讲了话，他强调文艺演出不能脱离群众，更不能脱离劳动。宣传队下到各大队，一定先要劳动半天，然后演出半天。可以在演出大队吃一顿饭，但必须交钱、交粮票。交多少？和公社干部下乡一样，一顿饭交0.12元、3两粮票。徐叫公社财会一位姓陈的同志，拿20元给宣传队，作必要的开支使用。指定钱由小邹保管，用完后再向陈会计结账。

宣传队具体操作，每人交2元钱、5斤粮票，指定吹笛子姓余的统一保管。演出吃饭的时候，统一支付给当地大队、生产队。演出所花费的时间，公社保证一定，让生产队给大家记工分。宣传队的乐器多，每天拿来拿去也不好。公社给一间堆杂物的房间，可以摆放大家的东西，钥匙么让小邹这人保管。

（之后小邹拿到这间杂屋的钥匙，里面都是些会议用的竹旗杆等都躺在地上。上面原有的旗帜，可能都给宣传队做演出用衣裤了。宣传队不好每天拿回家的，手风琴、三弦、二胡等，此后就堆放在屋子里的竹旗杆之上。）

算起来徐书记这人，只比小邹大16岁。他是年南下干部，16岁从山西到四川灌县。先在县百货公司等单位工作，后在县委机关共青团县团委、农村工作部等部门任领导工作。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，上面强调培养年轻干部。山西省一个叫周明山的，24岁即当了县委书记。徐年，26岁即当上县委常委。文革中年34岁任县革委副主任，年39岁任县委副书记。八十年代的时候50~60岁，任过中共灌县~都江堰市书记，整整共十年时间。

同样上世纪七十年代，担任过灌县县委书记的谢盛耀；年30岁时，就升任新津县委书记。谢书记干工作很不错，年48岁时率先在灌县，试行农业生产责任制。

几十年过去现在回头看，小平同志讲过的，干部要一个台阶、一个台阶地上。领导干部还是要，年龄稍大一些更有利于工作。因为一切决定于经验，没有经历过的事，很难正确决策。年龄稍长经历的事多，工作起来更得心应手。

徐书记给的20元钱，因人民币值高，当时为不小之数！因为这时候的锅魁5分钱1只，年时锅魁人民币2元1只，年锅魁4~5元一只。如果只是计算买锅魁？年的时候，20元币值相当于年的元！相当于年的元！

如果从工资金收入看，当时一般群众月收入30~40元，这20元相当于半个多月的工资金。这年文具店二胡的售价：3元的为启蒙二胡，5元的练习二胡。初级弯头二胡7元，中级卷头二胡9元，高级玉石二胡17元！古典的龙头二胡，每把也才30多元。现在年后，这类乐器做工更精细，但是价格方面最最起码都是几千、上万元！

宣传队经过商议，由吹笛子姓余的去成都，购买短笛一套七支。因为他的笛子是主要乐器，套笛能够应付多种演出。过去余在演出中，用得最多的只是自己的常音笛。现在有了套笛，余的演奏如虎添翼，笛子声音更乐耳嘹亮。余知青这人笛子吹得很好，美中不足个子稍矮。

某天这位余知青不知什么事？惹恼了宣传队的杨姑娘。杨姑娘用尖刻的语言说余知青，小心把你送到丰都庙去，让阎王爷再把你锯一截……。丰都为中国民间和神话传说中，管理人们去世后事情的地方。重庆涪陵的丰都县，有座闻名于世的鬼城山。都江堰市灌县时候，幸福公社9、10大队交界处也有座丰都庙，只是早就变化为公社中学所在地。后来宣传队活动时，曾经在这里的操场上，给10大队的社员群众演出过一次。

经大家宣传队大家同意，给拉二胡、京胡的，每人买一付金属琴弦。给歌舞队女士们每个一段，连结长头发用红色塑料绳。到宣传队活动结束，陈会计叫小邹结账时，还剩下3元多钱。陈开玩笑打趣说小邹不会用钱，连20元都用不完。

陈会计解释说，这20元钱财务账上已经支出，现在只是用票据顶替即行。如果没有其它发票，可以打张白条，说明已经用钱入账。但是白条必须，两个人签字才有效。这时候的财务政策，10元以下才可以白条入账。

现在的文艺演出，首先衣着华丽、阵容美观大方图片

小邹只得请来陈女士，他（她）们两人共同写张条子。说明剩下的3元多钱，以及全部20元钱，都已经由宣传队支出。对公社财务的账结算后，陈叫小邹把3元多钱，交给吹笛子姓余的。以后演出完了，用着宣传队游都江堰二王庙的开支，不足部分用大家凑的钱填补。

后来演出活动结束时，陈女士说这次十多二十场的演出，把大家都辛苦了，一定要去二王庙耍一次。经济条件不允许，如果可能还应该，把大家带到青城山耍。当时小邹的感觉，陈女士说话客气了，要讲辛苦任谁也比不过她！

这里的题外话是社会、国家、人民，都要有种向上的意愿。即使文革这样的环境，只要有领导支持。很少的物质条件，群众中的先进部分，仍然能够为人民做出自己的贡献。

幸福公社宣传队年底的演出，现在回忆共20场之多！主要是16个大队，每个大队演一场；在中兴和聚源，两个公社各演出一场；在县川剧团，为全县农业学大寨会议演出一场。在氮肥厂，为工人们演出一场。

这里面值得一提的是，去中兴和聚源演出都步行的。中兴在岷江河以西，从城关去要走10公里。聚源和幸福公社接壤，从城关出发，同样要走10公里。同样这年底许多单位在知青中招工，宣传队的人基本都招工离开。小邹和同生产队的田知青商量，如果县级单位招工由小邹去。如果省和地区单位招工，由田知青去因为他是老红军、省轻工校校长的儿子。

后来年12月，公社果然推荐小邹去县氮肥厂。该厂位于观凤楼地段，隔着成灌公路，和林业厅灌县运输处大门相对。自年10月开始修建，早晨、中午、傍晚，厂的广播每天要响三次。每次广播响的时候，厂大门口常有一群群，手捧饭碗吃饭的工人等。然后小邹于年元月11日，由氮肥厂到县革委上班；先当半年交通员，然后做10年打字员。与此同时公社推荐田知青，去军工科研单位明光厂，几年后又调到省城成都图片社。

关于演出这件事小邹曾经听徐书记讲过，如此演出安排已经是最大限度。因为宣传队毕竟是公社的，不是县革命委员会的。每个大队演一场为必须，去中兴和聚源演出是应付。农业学大寨会议演出，则是县革委安排的。

徐书记这样讲话的原因是，宣传队节目排练成功，开始演出后全县各公社都要求去？中兴、聚源灌县的河东、河西，都应付一下。徐还对宣传队的男女，步行去中兴、聚源，很是过意不去。但他也说现在公社只有这条件，让大家锻炼锻炼也好。徐自己也是经常骑一辆自行车，在幸福公社的16个大队、多个生产队走动。

从这件事可以看出，当年徐的工作能力确实强。向峨公社同样有灌县宣传队的成员，从人数看向峨公社的还要多一些。那里还有当年灌县顶尖的美女——楚燕！很是能干，当过县宣传队队长的恬恬！但是向峨公社就没做这件事。楚燕、恬恬她们都来幸福公社看过演出，议论过向峨公社不重视文艺的话。如此看来以后徐能够出类拔萃，当上县委、市委书记，也就情理之中了。

前面说了县农业学大寨会议的演出在县川剧团，中兴、聚源的演出在当地场镇的会场。幸福公社16个大队的演出，则是因地制宜各有不同。现在回忆：1大队在新官山上，当年的大队小学；2大队在研究所的会场（这时段的研究所，位于幸福公社的山地边，属于2大队地界。改革开放后更名为29研究所，已经迁移至成都金牛区。）

当年的文艺演出，接近本小说记载的宣传队演出图片。

去3大队演出在大队小学所在，县火车站旁边山上的茅安寺；4大队在宁江厂下面一点，去蒲阳公路左侧的大队小学；5大队在红庙水碾旁边，也是生产队公房的晒坝；6大队则在省轻工校礼堂；7、8大队都在两个大队小学（当年几乎每个公社的大队，都有一所小学校，小学生在这里上1~4年级。5~6年级则到公社所在地，场镇的小学去上。）

9大队即幸福大队，演出地点在公社礼堂。10大队在公社的丰都庙中学操场；11大队为当地最大的农民院落；12大队为生产队的晒坝；13大队为当地蓝家祠堂；14大队也为生产队的公房晒坝，15大队在走马河左支渠旁边，一生产队的公房保管室；16大队也在大队小学。

从上面的文字可以看出，大队小学和生产队公房晒坝，是人们主要聚集地。当年农村每个大队都有所小学，每个生产队必须有带晒坝的公房保管室。小学可以理解，是孩子们上学的地方。那么公房保管室呢？上百亩田地出产的大春、小春两季粮食，还有油菜籽等，都要在晒坝里翻晒等。人们从田野里将粮食搬运到保管室，翻晒弄干再送交国家仓库，剩下的才分配给农民。其中搬来搬去往来的劳动是多少？根据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，搬运、库存、仓储等，要物化许多劳动，但是并不产生新的价值。

前面说了，从年新中国建立、年农村合作化，到年农业生产责任制。经过20多年的探索，人们终于找到在这时条件下，正确进行农业生产的办法——农业生产责任制。有哲人说过人们思想认识的进步很慢，稍为前进一点点，也要十年甚至百年的时间。改革开放到现在，党和国家都十分重视文化方面的建设，这也是正确对待思想方面的进步。

没有必要把宣传队每场演出都付诸文字，文学反映生活应记录精彩的地方。下面的场景只是将，值得回忆的再现出来。

第一场演出在公社会场，为幸福9大队的干部群众服务。几百个社员把公社会场挤得满满的，两边门窗之外也满是人群。因为晚上灯光不够，演出在下午进行。6个乐队成员中，只有小邹是生手，他自己觉得跟不上趟。中国的老旧器乐有个音准问题，即调好的弦定准了音，演出之间也有线轴子松动，跑弦跑调发生。总的情形是小邹自己，手上的乐器还没有多少发声，演出就结束完成了。

台上观看的肯定有大队王书记一家，演出开始之前王书记还登台讲话。小邹因为演奏时断时续，觉得自己很没面子！问乐队的其他知青，这是怎么回事？他们告诉说开始都是这样，以后熟练不怯场就行了。然后是为了应付观众，即使乐器跑调了，也要装出在演奏的样子。登台演出就是要把自己，最好的一面交给观众。话虽然这样说？对小邹这样的人来说，要做到不真的不容易啊！为了真正掌握演出技能，小邹有时间即和乐队的人合奏，这样几次能更熟练一些。

之后按陈女士的安排，小邹负责演出的联系。他必须提前几天步行，去幸福公社的各个大队，将演出的时间地点定下来。这件事看起来有些难度，实际则是很好办理。首先宣传队的演出，得到干部社员的真心欢迎。因为这时候的人们，特别是农村人，娱乐方面只能听广播。城里人、农村人看电影也少，只有耳熟能详的样板戏。县川剧团因为文革，这时段还没有演出活动。

小邹每到一个大队，找到大队领导主要是党支部书记。立即就看到对方的笑脸，然后人家就立马将时间定下来。等宣传队的知青们到来时，演出的场地、观众，队员们吃一顿饭的人家，等等都全部落实。这件事让他感受到，什么叫群众拥护？

文革期间冒牌的文艺宣传队很多，真正有水平的则很少。像灌县革委宣传队，延伸而来的幸福公社宣传队，文艺水准相对高从而得到群众喜爱。乃至年底巡回演出结束，小邹和宣传队的人已经招工。还有幸福公社的大队书记们，见到小邹即要求宣传队再次演出。还说是要杀鸡、割肉、煮蛋，招待再次演出的宣传队……？

幸福公社宣传队忽然集中了，一群有文艺品味，又靓丽十分的姑娘、小伙。观看的、赞扬的、欣赏的，甚至想动手足的都有！这里面有些值得回味，为增加阅读兴趣，笔者选择几段摘录于下。

一是公社临时聘的炊事员，被扔到石灰堆上。前面说了因为演出，宣传队的活动基地是在公社。宣传队的多数人，主要是早晚饭，集中在公社伙食团。只有这样散落在全公社，几十平方千米范围的知青们，大家才能整齐有序参加演出。吃饭的人多了18个，公社原有的一个女炊事员忙不过来。

公社领导再聘请一个叫袁老表的，临时来公社伙食团帮忙。来者是幸福4大队的，小伙子约30岁有炊事经验。就是他提高价格，连原先女炊事员；只要2~3分钱的泡萝卜菜，也收知青们5分钱。但是大家不好说，也不能说什么，只能忍受着。

只要宣传队在公社排练，这人就要放下工作，来观看长长的时间。看的时候还要东说西说，对男女知青们在语言中评头论脚。稍为熟悉之后他甚至提出，要和男知青角力看谁的力气大？这人膀宽腰圆样子孔武有力，我们乐队的几个（邓眼镜除外）肯定不是他对手。

但是他也不找乐队的提劲，因为要把乐曲从器乐上用手翻出音响，外行人连看也看不过来。搞器乐的人天生容易得到人们的尊敬。至于乐队的邓眼镜？他是习武的，丢翻过两个农村青年，已经大名鼎鼎，袁老表肯定不敢惹。

当年的文艺演出图片

临时炊事员袁老表提劲的对象，主要是唱歌跳舞的男知青。某天他甚至说，几个跳舞的男知青一齐上也不是对手！他想在宣传队姑娘美女面前逞能，像原始状态下的原生人一样。（山居）